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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宏文專欄
接住人生變化球 經驗是最好的老師──前輝達副總裁郭聰鈴(控工74級)專訪

前輝達副總裁郭聰鈴曾在NVIDIA(輝達)擔任三年副總裁,近距離在黃仁勳身邊工作,觀察NVIDIA成為具備世界影響力公司的經營文化。郭聰鈴認為NVIDA企業風格跟黃仁勲個人特質畫上等號,強調若決策失敗,他會一直問「您學到什麼(What did you learn)?」這與郭聰鈴自己從在美任職Opti、S3,回台後加入揚智科技,並擔任揚智轉投資宇力電子執行長,一路多次轉換的職涯心路歷程不謀而合。

以下是郭聰鈴第一人稱的專訪摘要:

人生沒有絕對 面對變化

回顧職涯,在Opti工作時,我是領導的身分底下帶了各國的人,不過由於公司業務合作對象突然需求轉換,一下子就會風雲變色。對方宣布東西不給我們賣之後幾天,我被警衛請出公司並說:「你整個團隊都不見了!」對我的團隊就一個很大的衝擊。每當有人問我這個經驗,對我的人生有怎樣的影響,我都說:「不要悲觀,就是要做該做的事。」

我幸運的是,透過第三人的介紹,進入那時候想發展筆記型電腦領域的揚智科技。沒想到進入公司才半年,部門便面臨裁撤,將發展重心轉為DVD領域,當中的轉機便是後來新成立的宇力電子。之後的故事相信大家都曉得,揚智和聯發科合併,宇力電子也賣給NVIDIA。我的生涯一直在面對一些變化,我都鼓勵年輕人不用樣樣都很會,但一定要懂得面對變化,要能接變化球,因為永遠不可能知道明天會怎樣。

NVIDIA是當紅的公司,甚至很多人都稱Jensen(黃仁勳)是皮衣教主,我覺得這定義過於簡單。NVIDIA如果把Jensen拿掉,那就不叫NVIDIA了,就跟劃上等號一樣。

而我都叫他鋼鐵人,原因是過去20年來NVIDIA不是一帆風順的,曾經才幾毛的股價,但每一次的跌倒,Jensen就像一個拳擊手被KO倒在地上,對手已經在慶祝的時候,他在角落非常快又站了起來。當公司遇到障礙時,他馬上會轉出一條路來。

2017年的時候挖礦潮,做AI沒有生意,但挖礦有生意。可是好景不常,到了2021年人們又不挖礦了,股價開始往下跌,可是2022年ChatGPT問世,NVIDIA再次受到大家的注目。

從經驗學東西 重新出發

作為NVIDIA的最靈魂的人物,Jensen常常問員工:「你學到了什麼?」每個人都可能會失敗,他本人也不例外,每個經驗都是在學習,強調「學習」我覺這就是NVIDIA的文化。另外NVIDIA管理層很淺,傳達速率很快,別的公司來學這套模式,並不一定會成功,我認為這樣的職場文化,本身領導者要很強大,才能夠成功。

順這個話題,來談談我自己學到了什麼。我更強化了「人要接很多變化球」這個觀念,甚至不要以為明天一切會更美好,沒有什麼事情是「一定的」,要假設面臨到壞情況的話該如何處理,有心理準備就不會過於驚慌。

用數據舉例,台灣的中小企業平均七年會收掉,而人的職涯可能四十年,等於一個人平均要被裁員五次。可以想著「如果被裁員了,不要難過,五次中已經用掉一次了!」每一次的裁員都是重新出發的好機會。